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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血潮之审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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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域中,光藻汇聚成广阔的议事之地。长老端坐在高位,目光沉如海底深渊,四周族人环绕,气息压迫得水流都凝滞。

「墨渊!」长老的声音回荡四方,「你一再违抗古训,为了一个祭品破坏族规,还多次伤害族人。今日,你若不交出婉汐,便是与全族为敌!」

周围的人鱼纷纷附和,眼神或贪婪丶或谴责,无不落在婉汐身上。她浑身一颤,紧紧依偎在墨渊怀里。

墨渊的神情冷冽,将她牢牢护在身前,声音压低却坚决:「我说过,她不是祭品。她是我的女人。谁敢动她,我便杀谁。」

议事场上瞬间哗然。几个年轻的人鱼再也忍不住,携着海流猛然袭来,意图将婉汐从墨渊怀里夺走。

墨渊怒吼一声,尾鳍猛然拍动,海水翻涌如狂潮。他的力量虽然震退了数名族人,但对方人数众多,攻势一波接着一波。

血雾在水中翻散,墨渊单臂将婉汐紧紧护在身後,胸口却被长老一击撕裂,鲜血自伤口不断涌出。冷冽的水流里,婉汐看见那抹赤红,胸口像被重重刺穿。

「渊!」她声音颤抖,眼泪瞬间在眼眶泛滥。

周围的人鱼依旧逼近,目光中带着贪婪与欲望,似乎只等长老一声令下,便要将她夺走。婉汐浑身发冷,却忽然在心底深处,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坚定升起。

她这才真正明白——自己早已无法离开这个男人。从那一夜被他拖入海底起,她便一次次沉沦於他的怀抱,无论恐惧还是矛盾,都被他以霸道与温柔一点点侵蚀。直到此刻,看着他为护自己而负伤,她终於承认,那份依恋已经成为爱。

「我不要再只是个需要保护的祭品。」婉汐的声音虽颤抖,却在议事场回荡得清晰。她咬紧牙关,目光锁定在胸口鲜血翻涌的墨渊,「我愿意……使用鱼血术!」
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族人们瞠目,长老眼神深沉,连海流都因骤然的动荡而颤抖。

墨渊的瞳孔猛地收缩,脸色一瞬苍白。他急切伸手想要阻止,声音低哑却带着怒意:「不行!汐儿,我不允许!」

然而伤口的痛楚与失血令他的身形猛然一晃,反应慢了半拍。婉汐趁着这空隙,猛地俯身,双手颤抖却坚决,按上他胸口的伤口。温热的鲜血自指缝间溢出,她含泪俯首,毫不犹豫地将那心头血吞入口中。

腥甜的灼热瞬间沿着喉咙滑下,冲入四肢百骸。婉汐的身躯猛然一震,痛楚像是万针钻心,自血脉中一寸寸撕裂。她瞳孔放大,呼吸急促,却没有退缩。

「墨渊,」她泪光中带着笑意,声音哽咽却坚定,「我选择了你……无论代价。」

墨渊瞳孔剧烈颤动,猛地抱住她,心底的痛楚比伤口更深:「汐儿……」

周围的族人一片哗然,却无人再敢逼近。因为那象徵着「归属」的血契,已经在众目睽睽下完成。

婉汐刚吞下墨渊的心头血,体内便如火焰焚烧。那股灼热感自胃腔窜升,顺着血管奔涌到四肢百骸,像要将她整个人撕裂。她痛苦地蜷缩,指尖紧紧抓着墨渊的手臂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「啊——!」凄厉的声音撕裂海水,她的双腿忽然并拢,皮肤在光藻映照下泛起银蓝色的鳞纹。转瞬间,大腿以下的线条融为一体,化作闪烁着鳞光的鱼尾。

水流在她身边翻涌,像是在迎接新的族人。

墨渊抱住她,眼神焦急,声音压抑却颤抖:「汐儿,撑住!我在这里,不会放开!」他的手掌不断抚着她颤抖的後背,将她牢牢压在怀里。

四周的族人一片哗然,议事场的压迫气氛骤然翻涌。有人难以置信地低语:「她……竟然真的用了鱼血术!」也有人眼神动摇,带着既惊惧又震撼的神情。

长老凝视着婉汐身上逐渐稳定的鳞光,目光沉沉,声音如海潮般低沉:「自此,她已非人类……」

若兰呆立在不远处,指尖紧紧掐入掌心,脸色苍白。她曾经以为婉汐会和自己一样,终将在无尽的轮替中被消磨殆尽。然而此刻,婉汐却成了全族公认的「新生人鱼」,在墨渊怀里被守护,拥有自己从未奢望过的独占。

她眼底的震撼迅速被嫉妒吞噬,唇角颤抖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
周遭几名曾被献祭的女孩也在发抖,目光错综复杂。她们有人羡慕,有人怨怼,更多的是茫然——因为她们的命运从来无法改变,而婉汐却在众目睽睽下,突破了旧有的规则。

婉汐全身仍在痛苦颤抖,尾鳍甩动间溅起细碎水花。她的眼角溢着泪,却在看向墨渊时,露出一抹坚定的笑意。

「墨渊……」她声音颤抖,却带着决然,「我说过,无论代价……我都选择你。」

墨渊心头一震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低声回应:「汐儿,妳……从此是我的伴侣。」

长老凝视了婉汐许久,终於抬手压下族人逐渐躁动的声音。沉重的语气回荡在水域中:「此事……容後再议。散会。」

人鱼们彼此错愕,却不敢违抗,只能在议事之地逐一退去。水流的压迫渐渐消散,墨渊半抱着仍在颤抖的婉汐,逆着光藻的微光游离,将她带回他隐匿的临时住所。

洞窟内水声低缓,他将婉汐安置在石床上,自己则强忍伤势,将伤口草草包扎。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,他却无暇顾及,只专注於怀里刚化作人鱼的女子。

婉汐的下身已完全化为银蓝鱼尾,鳞光在光藻照映下颤动,胸口剧烈起伏,颤抖未歇。她本就因鱼血术的痛苦仍未回复,如今在墨渊怀里,显得格外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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