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7 章 :“不如,就来赌一把吧。”(1 / 2)
第167章:“不如,就来赌一把吧。”
一切似乎都在法尊的算计之中。
他俨然就是那棋盘上的执棋者,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决定这世间的去向,操纵他人的命运如同拨弄棋子。
慕昭然亦成了他手中一枚棋,看似给了她两个选择,实则她只有一条路可走。
父王的命和承天鉴绑定在一起,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父王赴死,也无法让自己的国家再陷入战火,若南荣被叶戎所夺,南境易主,纵然保住了灵脉,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。
法尊想必也早已洞察她的心性,笃定她不会是那种愿意为了天下大义而牺牲小我之人,才会毫无阻拦地放她回国。
毕竟这天下都是他的棋盘,不论慕昭然走到哪里,他都能稳坐在钧天殿中,隔空万里河山,逼迫她走向他划定的道路。
他可以借助天书算计所有,但绝算不到,慕昭然已活过一世。
朝阳明媚,但两旁宫墙高耸,使得这一条出宫的宫道显得长而幽暗,一驾华丽的车辇沿着宫道缓缓往外行驶。
车厢四壁上闪烁着淡淡灵光,结成一重屏障,阻隔出了一个不容外人窥探的私密空间。
慕昭然道:“我知道各地山枯水竭的原因了。”
她将灵力掐成细丝,把自己从灵脉中探得的法阵图详细勾勒出来,又取出灵尊青玉,唤出里面的东海法阵图。
灵线相连,脉络纵横,南境和东海的两幅阵图能完全拼合在一起,从这半幅法阵图,便足以推出全貌。
“法尊在四境布下如此庞大的窃夺地力的大阵,如果流失的地源之力,都被法尊抽走了,那他到底想做什么?”
阎罗仔细盯着法阵图,阵线光芒映照在他眼底,沉吟道:“到了法尊的修为境界,唯一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的,大约就只有飞升了。”
法尊寿限将至,从很早之前便开始为自己谋划出路。
药王谷毁,谢天涯宁死不从,使得“以蛊续命”之途断绝。法尊重用云霄飏,游辜雪也曾怀疑过,他或许是想夺舍延命。
但夺舍一途,对高阶修士来说,几乎等同自毁。
修炼至化神境界,元神和肉身合一,元神所生丹田与肉身丹田融为一体,是一条紧密相连的纽带,想要舍弃肉身,夺舍他人,须得先斩断自己神与身的这条纽带,再去强行融合他人肉身。
修为越高,风险越大,稍有不慎,便会丹田俱毁,形神俱灭。
现在看来,倒是他想岔了,法尊所谋更大。
“飞升?”慕昭然恍然道,这世间修行之人千千万,但从古至今,却无一人真正飞升,若非见过师父亲历天劫、窥得一线天门,她也不会相信这条路的确存在。
不过,以法尊如今境界,若不能飞升,等待他的结局便只剩陨落,不怪他如此费尽心思。
慕昭然道:“他将阵眼设在承天鉴中,便是料定了,以天道宫的神威,以得承天鉴便得天命眷顾之说,无人敢擅动这一枚
的天地之中,在日升月落的更迭中,在斗转星移的轨迹中,在万物的枯荣与循环中。
从天书被李清川一字字毁灭那一日起,这个世界就已经脱离了纸页,自生法则,天书残留的力量如顽疾一样依附在天道之中,搅乱世间法则。
天道也想剜掉这个顽疾。
慕昭然不是天书所选择的主角,但她一定是这片天地所选中之人,所以,她才能得到大地如此厚爱,短短三年,便集齐星核,掌握了地源之力。
“不如,就来赌一把吧。”慕昭然说道,眉梢飞扬,透着些许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之气,让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,便舍不得移开。
她闭上眼睛,催动丹田地核运转,与地心之内真正的地核生出共鸣,地源之力从她指尖源源不绝地渡入业莲之内。
业莲绯红的花瓣在灵力洗涤下,一点点淡去血红之色,变得透明,慕昭然渡入自己的一缕神识,一笔一划,将残页上自己的名字补全。
“从现在开始,我才是你真正的主角,就用你这片残页,去取代天书中原有的那一页。”
充盈的灵力在车厢内流转,氤氲出瑰丽的流光,游辜雪透过分身的眼,凝视着她的眉眼,心中爱意就如那屏风内的蔷薇花,不住疯长,覆盖住了整座画境空间。
越是看见她的多面,便越是无法自拔。
在她睁眼之时,阎罗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她的眼角一下。
慕昭然睫羽颤动,眨了眨眼,抬手抚摸过眼角余温,秀气的眉间含着些疑惑,奇怪道:“怎么了?”
本尊的心跳声从相通的神识之中,怦怦地传来,阎罗也因自己这个情不自禁的举动而失笑,摇了摇头,“没事,就是突然很想亲你。”
慕昭然愣了下,心中连日来的阴霾因他这一句话而拨云见日,洒下一片阳光,她眼角弯了弯,倾身过去,在他脸上也响亮地亲了一口,说道:“礼尚往来。”
外面灵马嘶鸣一声,车厢一震,停了下来。
两人对视一样,各自敛神,撤去车辇上的结界,推门下车。
大长老等人已在圣殿门口等候多时,慕昭然拾阶而上,一边往圣殿内行,一边说道:“尧姑,准备撤阵,我已找到修复承天鉴的法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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