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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 · 第 28 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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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) 她左腿外侧而过,只听见呲的一声,绵帛裂开,带出一线血花。

“姑娘!”青禾闻得,立即扭头瞧她。

明怡眉峰不曾有半分波动,朝她摇头,“无妨,你快走!”

行至一处岔路口,青禾等三人继续往南,埋箱子去了,而明怡则调转马头往面馆方向去,疾驰至那处暗巷停下,明怡扔下马缰,掠上矮屋,顺着屋顶往上攀爬,终至西北面馆窗外,吹了一声哨,正等的浑浑噩噩的谢茹韵闻训,醒过神来,二话不说吹了灯,眼看黑影从窗外滚入,她立即重新掌灯,朝明怡看来,

“你哪去了?”她压低嗓音问,

明怡怕她担心,手捂住伤处,先看了一眼七公主,见她还安稳睡着,放心下来,问谢茹韵,“我衣裳呢?”

谢茹韵立即从一旁的矮几抽屉里拿出衣裳递给她,明怡飞快褪去夜行衣,将对襟的皮袄往身上一罩,这一脱一罩,谢茹韵闻到了一丝血腥气,

“你受伤了?”

明怡立即系好纽襻,淡声道,“一点皮外伤,无碍。”

谢茹韵急道,“你做什么去了?”

明怡眼风扫向她,斥道,“不该问的别问,以后也是。”

谢茹韵对上她发沉的视线,倏忽闭了嘴,不知为何,明怡身上那股说一不二的架势,总能轻而易举镇住人。

“好好,我往后都不问,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是,对了,你方才没吃多少,要不再点些宵夜?恰好今夜二十,我爹爹在都察院夜值,我得打点些夜宵,叫人送进去...”

“等等,今日二十?”明怡脑海突然闪过一点灵光。

糟糕,她忘了二十是同房的日子。

一看墙角的铜漏已是戌时末,恐又被裴越逮着她半夜出门。

明怡拔腿就往外走,“七公主交给你,我得回去了!”

谢茹韵扭头叫住她,“你急什么,我还得送你回去呢!”

明怡心想来不及了,“我自个儿回去。”

“你如今人都到这了,还有什么可急的?”

明怡总不能告诉她,急着回去与夫君同房吧....

她拱手朝谢茹韵告罪,“谢姑奶奶,余下的事均拜托你,我先回去了。”

言罢戴上斗篷大步绕出屏风。

气得谢茹韵直骂人,“我前世欠了你们兄妹的!”

一个让她守寡,一个让她收拾烂摊子。

*

裴家人办事实在是稳妥,虽说明怡是乘谢茹韵的马车出的门,可管家还是打点了一辆马车跟来,以备万一,这不,便用上了,明怡出雅舍,带着裴家侯在这里的仆妇下楼,登车回府。

半路上,解去披风,看了一眼伤处,伤势不算很严重,却还是被削去了一块皮肉,万幸没有毒,明怡寻来马车里常备的药箱,上了些药。

回到府门处,青禾也及时赶回,主仆二人交换个眼色,确信已妥,均没说话。

今夜出门在婆母那儿报备过,

回来便得去吱个声,明怡进门便问荀氏是否安寝,好在荀氏不是那等刁难人的婆婆,吩咐一嬷嬷在大门处候着,

“太太的意思是,夜寒风急,少夫人回去歇着吧,不必去上房请安。”

明怡也没客气,径直回长春堂,回去时,刻意从裴越的书房前过,打听到裴越还在书房,松了一口气,立即回后院沐浴更衣去了。

因着身上带伤,明怡没叫付嬷嬷伺候,喊青禾进来帮忙。

青禾待她脱衣裳时,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,“姑娘,去了一块肉,还在流血呢!”

“去取些止血粉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明怡有个药箱搁在梢间,青禾去替她取药,出来时,正撞见裴越掀帘进屋,裴越不喜卧室有旁人,瞧见青禾愣了下。

青禾悄悄将止血粉握在掌心,朝他屈了屈膝,也没理会他,匆匆去了浴室。

裴越意识到她在伺候明怡更衣,也就没管,他已在书房沐浴,径直往床榻去,看样子明怡一时半会不能好,便干脆拾起一册书瞧。

青禾进了浴室,便往外努嘴,提醒明怡裴越已到,明怡暗自扶额,受了伤,不好进浴桶沐浴,只能让青禾帮她冲洗,是以这一趟洗得有些艰难,洗完穿戴衣裳,青禾给她上了药,这下血是止住了,可是....

青禾嗅了嗅,指了指伤口,言下之意有血腥气。

坏事。

裴越这人鼻子灵得很,保不准闻得到,明怡扶着青禾后颈,在她耳边低声交待,“去取屠苏酒来。”谢茹韵送她那壶屠苏酒还被青禾藏着呢。

青禾看她一眼没动,显然是不答应。

明怡用眼神凶她,青禾这才溜出去,不一会,打夹道将那壶酒拎了进来,明怡二话不说,拔开酒塞,拿着壶对准伤口倒去,一阵锥心的痛楚窜上来,疼得她险些眼冒金星,青禾看不过去,红着眼别过脸去。

如此,酒气遮住血腥气,明怡深吸一口气,将之交给青禾,这才收拾妥当,往卧室来。

裴越方才觉得口渴,起身去屏风外喝水,回来便见明怡掀开帘帐,进了拔步床。

“今日又出去了?”

他显然从管家处得到消息。

明怡不意外他知道,先往里面躺好,侧身面朝他,“你猜不到吧?七公主托谢茹韵请我去吃席,说是给我赔罪。”

裴越显然没料到,问她道,“喝水么?”

“方才喝过。”

裴越便吹了灯往床榻来,黑暗里能察觉到明怡那双眼,炯炯有神望着他这边。

他上榻,搁下帘帐,掀开被褥躺进来,既然是约定的同房日子,也没做迟疑,裴越自然而然便将手伸过去,揽住她腰间。

一瞬,一股酒气刺入鼻尖,裴越皱眉道,“喝了酒?”

明怡从容解释,“不能怨我,我再三说我不能喝,偏七公主道是,我若不喝,便是不给她脸面,我岂能拒绝,遂陪着喝了几杯。”

明怡这般说,也有目的。

盼裴越嫌她身上有酒气,将同房往后推一日。

伤处虽淋了酒,可疼也是着实疼。

裴越顿住,盯着她,好一会没说话。

明怡猜到他该是在斟酌。

裴越确实在斟酌。

他素来不喜闻酒气,纵酒伤身,喝酒误事,但凡酗酒之人均非他同党。

如今却娶了个酒鬼妻子。

头疼且无奈。

大约老天爷见他过于循规蹈矩,送这么个人来磨炼他。

他认了。

好几日没有,他也不是不想。

新婚燕尔,难免有些馋。

裴越收紧手臂,将明怡拉向自己怀里,覆上她的唇瓣。

滚烫的气息贴上来,明怡闭上了眼,见他没有改变主意,也只能认,干脆圈住他脖颈,挂在他身上任他研磨。

裴越在她嘴畔流连片刻,忽然停下。

不对,她嘴里并无酒味,没喝酒,哪来这么重的酒气?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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