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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8 章 铜镜 “从未这般高兴过。”……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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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钧低叹一声,既是心疼又是喜悦,展臂将她揽入怀中,紧紧拥住。

“好,”他的声音贴着她耳畔,沉缓而笃定,“这符既是你求的,就一定有用。我会平安。”

***

谢钧走后,林蕴带着婚书和小匣子们回了屋,将东西放好,林蕴就准备去卧房里找铜镜,刚一进门,如意就问:“咦?这簪子不是交公了吗?小姐又打了一支?”

林蕴顿了顿,走至妆台前,铜镜光可鉴人,让林蕴瞧见自己鬓边的簪子。

那是一支金玉顶梅花簪,银簪脚,簪顶以珠宝玉石铺开一朵梅花,和她从前那支一般无二。

这是林蕴见谢钧第一面的时候,赔给他的簪子。

后面她复杂发髻梳得少,便没机会戴,再后来林岐川事发,林蕴只带走了宋家的财物,将林家的都充了公。

林蕴取下簪子,簪脚是平直圆润的,不是她那支,她那支簪脚被打磨得很锐利,像是时刻准备着要插入谁的心口一样。

这是一只谢钧新打的,林蕴重新插入鬓间,又在镜子前面看了好一会儿,实在是很好看。

她应当只戴着这簪子见过谢钧一回,他如何能猜到这是她最喜欢的簪子呢?

林蕴想不通,便提笔写了张纸条,叫来时迩:“我有些事想问问谢大人,还请你帮忙送一下。”

时迩接过纸条,还有些发怔——

这不是前脚刚分开吗?这么快就又有话要说了?

() 等谢钧回府,见到林蕴问他是否有读心术,谢钧哑然失笑。

他们见到的第一面,她奔逃出府,那般紧急的情况下,若是头上戴一根簪子,要么华贵至极,用做逃资,要么简单朴素,力求低调。

那支梅花簪子不上不下,那便只能因为喜爱了。

因为喜欢,所以才戴上它。

谢钧详尽地写下缘由,叫严明送过去。

写完了信,谢钧在书房坐了一会儿,难得没在处理公务,如今定下亲事,谢钧安心许多,林蕴是重诺之人,有了约定,许下将来,她就不会轻易离开。

但他还是在想她,谢钧起身步入庭中,四处走走,思量等成亲后,院子里的格局是不是要稍微改一改。她更随性些,这般是否会让她觉得拘束?

转至后院一角,听见“沙沙”的声响,谢钧瞧见是仆从正在檐下打磨一方铜镜,见谢钧走近,仆从有些紧张,停了手,道:“铜镜用久了,总会蒙上一层晦暗的锈膜,大人屋内的镜子有些花了,小的给抛抛光。”

谢钧点点头,俯身伸手抚上那半新半旧的镜面,指尖划过,影子逐渐分明。

未磨过的部分有些模糊,磨好的清晰澄明。

就在那一刻,谢钧突然明白该如何和林蕴解释为何是从未有过的欢喜了。

中状元自然得意,可从前的他就像这未磨亮的铜镜,依旧能照见世间万物——

功名、抱负、得失。

却也仅止于此。

一切情绪都像隔着一层朦胧的锈迹,喜悦有之,却不够真切,仿佛只是应当感到高兴,便觉得了高兴。

而今日不同,她将镜子拭亮了——

万物骤然明晰,光可鉴人。

第169章书房“我就来望望你。”xhwx6\.c\om(xh/wx/6.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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