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灵魂三问 ,杀身之祸【为定原盟主加(1 / 2)
第153章 灵魂三问 ,杀身之祸【为定原盟主加更3】
应天府的肃杀之气,还没有传到陕西的地界。
作为被傅友文四人攀咬的藩王之一,秦王朱樉还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。
特别是从应天府奔丧回来,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放浪形骸,毫无藩王仪态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朱对他的打击太大,还是他彻底释放了天性。
此刻,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属下对一名犯了点小事的仆人用『刑玩儿』。
「啊!王爷饶命!啊——!」
「王爷饶命啊!」
听到仆人垂死挣扎的求饶,朱樉半倚在软榻上,视若无睹。
只见他一边喝着美酒,一边享受着一名姿容艳丽丶身段婀娜的宠妾为他剥葡萄,将晶莹的果肉用纤纤玉指喂到他嘴边。
「嗯~真是甜呀~」
朱樉惬意地眯着眼睛,享受着美人的服侍。
他身材高大,继承了老朱的某些相貌特徵,但眉眼间却多了几分骄横和被酒色浸染的浮夸。
作为就藩西安的亲王,他在自己的封地上就是『土皇帝』,行事向来肆无忌惮,名声颇为不堪。
这时,一名心腹内侍悄无声息地快步走进来,跪倒在地,双手呈上一封密信:「王爷,应天府急报。」
朱樉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,行刑的属下立刻停止了行刑,宠妾王氏也识趣地退到一旁。
他接过密信,直接撕开火漆,抖开信纸看了起来。
起初,他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。
「哟?张飙那疯子真把天捅破了?李景隆和郭英那两个废物也栽了?哈哈,有点意思。」
这封信里面的内容,不是应天府现在的最新消息,但也说明了应天府的紧张局势。
可朱樉却一点也不感到紧张,甚至还嗤笑了一声,觉得应天府那帮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居然被一个死囚搅得天翻地覆。
但看着看着,他的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。
「傅友文丶茹瑺他们在找一个铁盒?还可能跟……大哥的死有关?」
他坐直了身子,脸上的轻慢收敛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和不易察觉的心虚。
「王爷,怎麽了?」
宠妾王氏察言观色,柔声问道,又贴心地递上一杯温酒。
朱樉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,将密信捏在手里,粗声道:「没什麽,就是京里出了点乱子,几个跳梁小丑在折腾。」
他试图表现得不在乎,但眉宇间的烦躁却掩饰不住。
王氏是个极聪明的女人,否则也不会在朱樉后院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。
她眼波流转,轻声道:「妾身虽不懂朝政,但也听说过那位叫张飙的御史。据说,他是个能掀起风浪的妖人。」
「哼!」朱樉不屑冷哼:「什麽狗屁妖人,也就是没在我西安!不然,看我怎麽收拾他.」
说着,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和残忍,旋即扭头看向那名停止行刑的属下,喝道:「想死是吗?!谁让你停下来的?!」
行刑的属下闻言,浑身一颤,连忙朝朱樉告罪:「王爷恕罪!王爷恕罪」
话音还没有落下,他便抬手拿起手中的刑具,对着那仆人,残忍的开始用刑。
「啊——!」
听到仆人的惨叫声,朱樉脸上的怒容,渐渐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变态的享受。
却听他一边『享受』着惨叫声,一边淡淡地开口:
「那个疯子张飙,将李景隆丶郭英攀咬下狱,他的五个狗腿子,如今又牵扯到什麽铁盒……还是关乎已故太子的……」
「这恐怕不是小事吧?」
听到这话,王氏心思急转,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樉的脸色,一边帮朱樉分析道:
「傅友文侍郎他们,平日里与王爷您……也算有些香火情分。」
「他们如今急着找那东西,怕是也慌了神。万一那铁盒里真有什麽不妥当的东西,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……会不会……牵连到王爷您啊?」
这番话,看似关心,实则句句都戳在朱樉最敏感的地方。
朱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「牵连本王?」
朱樉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:「本王行事光明磊落,有什麽好怕的!?」
话虽这样说,但他闪烁的眼神和微微急促的呼吸,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。
毕竟自家事,自家知道。
王氏见状,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便依偎过去,软语道:
「王爷自然是不怕的。只是这世上总少不了小人构陷。尤其是如今京里乱象丛生,几位藩王殿下……怕是都被人盯着呢。」
「妾身是担心,有人想藉机把事情闹大,好从中渔利啊。」
她的话,悄无声息地将朱樉个人的不安,引向了更广阔的藩王博弈层面。
朱樉猛地一怔。
对啊!不止他一个藩王!
老四在北平拥兵自重,老三在太原也不是省油的灯!
还有老五周王……
他们哪个在封地就完全乾净了?哪个没通过京里的关系办过事?
万一这不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呢?万一这是有人想搅浑水,把所有的藩王都拖下水呢?
尤其是老四,他军功赫赫,一向被父皇看重,难道就没点想法?
说不定那件事,也有他的影子.
想到这里,朱樉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。
他一个人扛不住他父皇的怒火,但如果能把其他兄弟也拉进来,情况就不同了。
法不责众,父皇总不能把儿子都杀光吧?
「你说得对!」
朱樉猛地站起身,在铺着华丽地毯的殿内来回踱步: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!得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!也不能自己吓自己!」
说到这里,他停下脚步,对那名心腹内侍厉声道:「立刻派最得力的人,快马加鞭去一趟太原!去见晋王!」
「告诉他京里的情况,特别是铁盒和傅友文他们的事!问问老三,他那边有没有听到什麽风声?他对这事怎麽看?」
朱樉的脑子难得地飞快转动起来:
「记住,语气要客气点,就说二哥我心中惶恐,唯恐小人构陷,波及我等藩王,想请三弟拿个主意,看看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?」
「是!王爷!奴婢这就去办!」
内侍连忙叩首,匆匆离去。
朱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,重新坐回榻上,但眉宇间的忧色并未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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