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骑术好得很,一路疾驰,也没把沈昭颠散架。
沈昭半路就睡过去,醒来时他们已入城,在晃州一间客栈住下了。
沈昭是被段明背进房间的,他醒来时天色还早,西斜的日辉洒了半室,明晃晃的。沈昭头疼得紧,一日来水米未进,胃中灼热。他扶着床慢慢站起来,推门见段明守在门口,吩咐他去取药材。
往日有冯伯为他操持这些事,烧水泡药,隔三差五提醒着他。如今沈昭独自在这间屋子里,心里涌上些想念的情绪。
不知道冯伯和喜儿怎么样了。
沈昭浸到热水里,药力往他骨头里渗,让他浑身的不适减了几分。他不敢睡去,又不太清醒,睁着眼睛发呆,不知不觉想到些很久之前的事。
隐约还记得一点跟着父亲跑江湖时候的影子,他年纪太小,只记得父亲总是在林荫满地的路上牵着马,不知道要到哪里去。那时候沈昭也爱睡觉,往往一睁眼,就是满眼的绿色,杨树叶片闪着光,哗啦啦地响。
后来在乐平王府,天天满院子跑,二哥总笑他腿短,欺负得他哭了,还不罢休,要被姐和大哥追着打才行。
再后来就是不停地躲藏和逃跑,他拉着姐姐逃出去,跑得慢了就要被抓回去,被打,那时候沈昭每天都很累,也很害怕,可他还有江文锦。
可是后来江文锦也丢了。
沈昭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没用的人,今日在满室的余晖当中,他又忽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很长,哪怕就此停止也无甚可惜。
水凉了,沈昭从浴桶出来,将自己仔细擦干,吃了一些粥,好好睡了一觉。
柳在溪不是无能之辈,他既追到了平越,定然已将附近寻了个遍。沈昭从早到晚地想,江文锦当年是被恶人掳走,这些年青楼妓院这些腌臜处早被他借刘珩之力翻了又翻,并无线索。沈昭自回京后便住在乐平王府,若江文锦尚在人世,孤身逃走,凭她的心智,定会设法联系。可这些年江湖官府都在找,全无音讯,或许被卖到了高门深户也未可知。
晃州离平越不远,沈昭拿出太子令牌,传讯给随他来的近卫,叫他们隐匿行踪,自北向南,去探查各城池大户人家的账簿名册,若有可疑,立即来报。
这些年沈昭做过比这种命令更过分的事,刘珩也从不说些什么,因为沈昭拿走多少,他就要收回多少。刘珩愿意在沈昭这里做交换。
沈昭三日未出客栈,段明一直守在门口。沈昭跟他说不必,段明只答,他奉祁北王爷的令,要寸步不离跟着沈昭。
沈昭随他去,每日在房间里泡两个时辰药浴,其余时间来吃饭睡觉,三日一过,烧好歹是退了。
他离开霍宗琛三日,到了服用阻穴散的时候。沈昭从怀中掏出玉瓶,这些天他按每两日一服的剂量向霍宗琛要这药丸,仍旧三日一服,已攒出几粒。这条命虽不要紧,但也不能平白交到别人手里。
沈昭看着这玉瓶,想起霍宗琛总板着的脸,却也恨不起来。因为霍宗琛虽然总是板着脸,却仍会在自己要摔下马时将他一把扯回去,也会因为他的手冷,而给他披毯子。
这些就够沈昭不憎恨他。
也只够沈昭不憎恨他。
沈昭在客栈等了三天,派出去的人手依旧一无所获。他寻了辆新马车,这才上路。
沈昭身体好多了,这一行人又精简,昼夜不歇,两天时间便赶到了矩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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