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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 节选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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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的寒风裹挟着零星鞭炮的钝响和烧纸钱特有的焦糊味,在顺德村萧索的空气里弥漫。几天前,李广拖着被流水线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的身躯,背着磨破了边的帆布包,从那个弥漫着硅胶与机油味的工业区牢笼,回到了顺德村。时隔半年,村里的石板路依旧坑洼硌脚,祖屋那瓦片屋顶上的青苔更厚更密,院子里荒草疯长,枯黄败落,俨然一座被彻底遗忘的孤冢。他的脸庞枯槁凹陷,从左颊蜿蜒至下巴的那道烧伤疤痕在冷风中泛着暗沉刺目的赤红,眼神空洞深处,却蛰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丶隐秘的躁动。

祖屋内部,时间仿佛凝固。木门推开时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呻吟。堂屋供桌上,混合着父亲李金国丶姑姑李美凤和二叔李得福的骨灰坛沉默伫立,覆盖着厚厚的灰尘。香炉里残存的香梗早已冰冷,不见一丝火星。他推开堂屋那扇吱嘎作响的木窗,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,卷起地上细微的尘灰,也带来了村中焚烧纸钱那股辛辣刺鼻的气味,直冲眼眶,刺得他鼻腔发酸。父亲花白的鬓角丶姑姑凌厉的眼神丶二叔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痞笑……全都化作了供桌上这冰冷的灰烬。

李广走进光线昏暗的里屋,地上杂乱地堆叠着几个破旧的纸板箱,装着李美凤和李得福的遗物——那是几天前,村支书李大华亲自送来的。李大华当时的声音如同冻土般冰冷:“村里规划,要收回你姑和二叔名下的宅基地。他们的东西,都在这儿了,你自己收拾收拾吧。”李广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,最终沉默地接下了这份带着羞辱的“馈赠”。

他独自一人在这座阴冷的祖屋里熬过了春节。村中的鞭炮声稀稀拉拉,透着敷衍的喜庆。邻居家的欢声笑语隔着薄薄的土墙传来,模糊不清,如同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温暖的世界。他蹲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,点燃一支劣质香烟,辛辣的烟雾缭绕升腾。跳跃的火光映着他那张疤痕狰狞的脸,更添几分孤魂野鬼般的凄惶。他机械地往火堆里丢着粗糙的黄纸,火焰吞噬着纸钱,也吞噬着他残存的温度。掏出那部屏幕布满划痕的旧手机,一条短信孤零零地躺在收件箱里,来自阿芬:“哥,过年好,回来记得找我。” 简短的文字,却像一根引信,瞬间引爆了他脑海中那些淫靡的画面——阿芬身下湿滑紧窒的腔道,温热包裹着他阴茎的口腔,以及她事后讨好舔舐的精液腥膻……一股灼热的欲念猛地从小腹窜起,瞬间缠紧了四肢百骸。

就在这时,祖屋那扇腐朽的木门再次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伴随着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,打破了屋内死水般的沉寂。李广烦躁地皱眉,随手抓起一件破旧发硬的棉袄披上,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去开门。

门外站着的,是何春。依旧是那两条标志性的麻花辫,黑框眼镜后的眼眸清澈依旧,却已脱去了少女的青涩。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米色毛呢大衣,腰间一条细细的皮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,更衬托出大衣下那饱满起伏的胸脯曲线。下身是紧身的深蓝牛仔裤,将一双长腿和圆润挺翘的臀部包裹得曲线毕露,脚上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,整个人透着一种小镇少有的丶带着书卷气的时尚感。皮肤白皙细腻,淡粉色的口红点染着唇瓣,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,如同冬日阴霾里骤然透出的一缕微光。

“阿广,好久不见……过年好。”何春的声音轻柔悦耳,却带着一丝李广无比熟悉的丶根深蒂固的愧疚。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,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清晰的痛惜。她手里提着一个印着吉祥图案的红色塑料袋,里面装着几个金黄的橘子和几包糖果,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年礼。

李广瞬间僵在原地,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如同沸水般在胸腔里翻腾。眼前这具长开的丶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性胴体——那毛衣下高耸诱人的胸脯,纤细得仿佛一握的腰肢,牛仔裤紧绷包裹着的浑圆臀部——像一簇幽暗的火苗,瞬间引燃了他沉寂多日丶又被阿芬短信撩拨起的淫欲。阿芬那微隆的胸脯丶湿热紧致的阴道丶主动清理时温顺的嘴唇……种种画面不受控制地与眼前何春的身体重叠丶比较。心底那头名为欲望的凶兽,在“欠债”心理的催化下,开始疯狂地咆哮。

“进……进来吧。”李广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侧身让开了门缝。堂屋里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,供桌上骨灰坛的灰尘在昏暗光线下仿佛有了生命,无声地注视着这不速之客。何春将年货放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上,环顾四周:剥落的墙皮丶布满蛛网的房梁丶冰冷的地面……破败的景象让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。她低声道:“祖屋……还是老样子。你一个人在这儿过年,太冷清了……”她脱下那件米色大衣,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色高领毛衣。毛衣柔软的质地将她饱满的胸脯曲线勾勒得更加分明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散发出无声的诱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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