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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念及此,檀禾将目光转向那片塌屋残墟,静默良久,拧眉道:“那城中绝不止今天这几个。”
黄雀脸色依旧没有缓和,嘴角又抿紧了几分。
名利权欲驱策下,奔名逐利之人有如沙尘,除之不尽。
远处街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远远的,只瞧见打前一玄衣黑骑正驰向此方,奔袭间衫袍鼓动,令人不觉望而生畏。
檀禾突然似有所感,借着火光余晖望去,一道熟悉的身形若隐若现,后方紧跟着一队骑兵,身形同样快如飞梭。
快到她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。
是殿下和兄长!
谢清砚快马而至,几乎片刻不停,劲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,他握着马缰绳的手指止不住颤抖,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不安。
几日前檀禾的话还在耳边不断回荡,远处浓烟滚滚,冲天直上,庙街愈来愈近,直到那抹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,即使看不清脸,他也知道那是檀禾。
那丢了一半的神魂这才终于归位。
骏马被勒停,发出一声嘶鸣,喷出长长的鼻息。
谢清砚飞身下马,收敛了一身的肃杀气,在檀禾身前丈许停住。
檀禾见到谢清砚风尘仆仆的脸上,泛着对她的担忧和紧张,她上前握住他的手掌,却被反扣,紧扣的手指极轻地发着抖。
檀禾盘绕在心头的千言万语,最终只化作,朝他展颜一笑。
武侯卫们的速度很快,庙街碎瓦俱被清扫重整,除了淡淡的血腥气和无法复原的月神庙,其余看不出半点遭到遇袭的残留痕迹。
受伤的民众被送至医馆救治,也幸而是影卫出手快,才没造成重大伤亡。
这一夜,镇北王府没一个人睡得着觉,直到天方泛白,府中还悬着灯。
祠堂里香烟缭绕,几盏油灯的火光忽明忽暗。
斑驳灯影落在蒲团上跪立的两道身影之上,肃穆沉静,宛若凝柱。
从听闻失火的那一刻起,到确认檀禾无事,褚渊内心都翻翻滚滚没个安宁,回府后,他立即去祠堂给爹娘重重磕了个头。
他不敢想象,若是今夜一如十七年前,等着自己的,又将会是什么样的痛苦绝望。
思及此,内心深处的惧骇犹如巨浪,让他后背迸出层层冷汗。
褚渊垂首半晌,对檀禾道:“是阿兄考虑失当。”
檀禾视线从前方供桌上收回,望向身侧神色愧疚的兄长,语气柔和:“我没事,阿兄莫要担心。再说了,今日本就事发突然,无人会预料到。”
话虽如此,但褚渊还是很自责。
明知这些年北临的细作犹如百足之虫,多到死而不僵;明知妹妹的身份如今早在西北四散开去,有心之人势必会从她入手……自己却大意到疏于防范。
线香将灭未灭,檀禾起身,从香筒里取出三根香,点燃恭敬拜了拜,然后插到香案续上。
供桌上,除了褚家先祖牌位,他们一家四口的灵位牌也都在上,只是兄长的看上去成色不一,略显粗糙。
她拿起来,用袖口轻轻擦拭沟壑中的灰尘。
残香燃烧的声音在静夜里不容忽视,褚渊慢慢地抬起头看去,昏暗的灯色里,檀禾问:“阿兄的牌位是何时刻的?”
“记不太清了,在军中闲来无事刻着玩的。后来想着,反正褚家人都在祠堂里,多我一人不为多,少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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