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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鲲缓缓坐起,语气微妙:“来者不善啊。”

竟是他看走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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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不久前,城南郎家瓷器铺惨遭强盗洗劫,郎家子因留宿徐家躲过一劫。徐大夫与郎老板交好,为其奔走,后不幸入狱。”

许知秀一怔,低声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秀秀,此事你当做不知。”

“好。”许知秀心中惴惴,徐家女和郎家子跟在锦衣卫身边,是否真是巧合?

若非巧合,他们有什么目的?

是夜,楼鲲悄悄进了楼壑的书房,见面之后,第一句话就是:“我要跟秀秀和离。”

楼壑抄起镇纸就要砸过去,见儿子竖起食指,才反应过来深夜不宜喧哗。

他痛心疾首道:“你到底看不上秀秀哪一点?!”

“我说了,是我配不上她。”楼鲲摊手,“您要看我不爽,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也可以,反正我还有个干爹。”

“你——”楼壑气得面色煞白,瞪他良久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,冷静道,“我楼壑的儿子再混账,也说不出这样的话,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?”

楼鲲面无表情道:“您猜得没错,咱家要大祸临头了。”

“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
*

翌日,谢明灼也没去城南。

许知秀已经认出徐青琅,没必要多此一举,她想看的已经看到了。

楼家暂时没有异动,或许是真的不知情,也或许正在暗中筹谋。

这个筹谋不代表是在做坏事。

经过这几日多方打听,楼家在浮梁县有口皆碑,楼老板为人厚道,常做善事。

在与楼壑相处时,谢明灼的确感觉他并非狡诈狠厉之徒。

她的直觉素来敏锐,但也不排除对方善于伪装。

“大人,这是要去哪里?”姜晴跟随出门,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问。

“县衙。”

姜晴没再多问,在脑子里努力思考去县衙的目的,阿玉说出门在外,要多看多思。

阿玉都能学会制敌之术,她也能学会动脑子。

可直到抵达县衙,她也没想出来。

门吏见到锦衣卫,不仅不敢喝止,还小跑着上前迎接。

“小人见过佥事大人,不知佥事大人有何贵干?”

杨云开:“带我们去监牢。”

“这……”门吏迟疑,“这得问过典史大人,小人不敢做主。”

杨云开也不为难他,说:“带我们去见余鸿。”

余鸿是浮梁县知县,上任不过半年,这半年没什么建树,在浮梁县的风评就是查无此人,几乎没有存在感。

监牢虽然是由典史直属领导,但知县毕竟是县衙最高长官,直接找余鸿省事儿。

县衙二堂,典史呈上案卷,笑眯眯道:“县尊大人,这个案子已经证据确凿,可以结案了。您只需在这儿署上名字,盖上官印,就能上报知府衙门。”

余鸿瘫靠在椅子上,眼也不抬,“手疼。”

“大人,您这手疼了有半年了,”典史笑意慢慢收敛,“您是想后半辈子都继续疼下去?”

余鸿掀了掀眼皮,“威胁我?我伯父乃应天巡抚,你不妨试试。”

典史:“……”

娘的,自从这个姓余的过来,他白头发都长了不少。

姓余的使唤不动衙役,可他们也“使唤”不动姓余的。

这人简直是个滚刀肉,明里暗里的刁难他都当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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