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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力壮的男护士在护士长的吩咐下把我“护送”进了我的“房间”。
门是铁门,上面有个小窗,下面有个猫门。男护士得掏出一大串钥匙才能把门打开。这里甚至没有我曾在《肖申克的救赎》里见过的自动门,而那可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监狱。
“现在把您的帽子和外套脱下来给我,然后进去换衣服,二十分钟后我来拿剩下的。”男护士之一对我说道,然后在我瞪着他发呆的时候推了推我的肩膀。
我默默摘下帽子,然后把外套脱下来,一并递给男护士。
“你要这些衣服干嘛?”我问他。
男护士没有回答,另一个男护士推了我一把,把我推进了门里。“当”的一声,铁门随即关上,连同我的自由一起阻隔在外。
转过身,我打量着自己的新牢房,同时在心里诅咒着卡姆斯基。
没有客厅,我面前的房间摆着一张床,那种四脚钉在地上的金属床。一套我在外面见过的特制病号服整整齐齐摆在上面,没有口袋、没有装饰,从头穿到脚。除此之外还有内衣内裤,白色的,松松垮垮。
也就是说,我穿进来的衣服得全部脱掉。
我移开目光,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。床的两侧,尽管揶得很整齐,但那些黑色的束缚带跟白色的床单被褥放在一起,怎么看也不会让人看错它的用途。
这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景象。我咽了口口水,转头望着窗户。当然了,窗户外面有非常细密的铁网,就算我想把手伸出去都不行,顶多伸两根手指出去。
左侧靠近铁门的这边有个不带门的小卫生间,里面有水池和便池,但是没有镜子。
房间里阴冷潮湿,我没有脱下西装外套,只是解开了一颗扣子,然后坐到了床上,在心里告诉自己:只有一礼拜,只要坚持过这一礼拜。
但这安慰似乎有种碳酸饮料的感觉,充满气泡,尽管糖分十足,但其振奋精神的效果却持续不了太久。
过了一会儿,我把需要换的衣服拿起来,垂头丧气地走进没有房门的厕所,然后开始脱衣服。
这地方设计来就不是为了给人隐私的,我检查过有没有摄像头的存在,但没有发现太明显的痕迹。尽管如此,我仍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,然后把穿来的那身衣服扔在了从外面反锁的那扇门前的地板上。
衣服乱七八糟地落在了地板上,里头有什么东西发出了“叮”的一声。
我狐疑地顿住脚步,然后俯身在衣服堆里翻了翻,最后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发现一把小巧的钥匙。钥匙很小,看起来和刚才用来开房门的不一样,所以这不可能是我的牢房钥匙。
而且我敢肯定,在船上的时候,口袋里还没这个东西。
至于从港口一路到这间牢房的门外,我都穿着长到膝盖的大衣外套,就算有人想把钥匙偷偷塞进我的口袋,也没法不在引起我或者那两个男护士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。
是那个开门的男护士?还是那个把我推进来的男护士?
但不管是谁,我都没太注意他们的长相,毕竟那两个人都带着护士帽、戴着口罩。而推我进门的那个家伙更是从头到尾一声不吭,前者我至少还记得声音。
我攥着那把钥匙,毫无头绪地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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