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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温度有变。魔族的寝殿依旧宽敞而阴森,他的身底下却铺了软枕锦褥,不远处的窗台上也摆满了花草,随风飘来清新味道,吹散原本的血污冷锈气。墙壁和桌前不知何时悬了长明火烛,将之前暗沉沉的房间照得明亮,屋中央放了炭火盆,烧得噼里啪啦。

见状,陈景殊更悲伤了,他居然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,炎炎夏日盖着两层棉被都觉得冷。

喂完吃的,殷诀仍是没有离去,守在床侧,从早呆到晚,除去喂药时与他有身体接触,剩下时候都像尊床头雕像,不动作也不出声,只目光直勾勾锁住他。

寂静月夜下,他的黑脸看不清表情,隐约可见锋利轮廓,与白日一样冰冷无情。

陈景殊被他盯得头皮发麻,下意识想藏起来,奈何浑身没有力气,别说爬起来了,就是转头都费劲。他只能一边紧张一边合上眼皮,眼不见心不怕,想着打会儿盹便好,可温暖又安静的环境让他昏昏欲睡,不多时,他陷入了深沉梦乡。

但他睡不消停,每隔两个时辰,殷诀就把他抱起,灌汤药灌吃食,一日六次,次次不落。

陈景殊有时昏沉,有时清醒,以为他想折磨自己,为了少受点苦,他会主动咬住勺子,并尽力张开嘴,示意对方赶紧动手,别等下次了,他想睡个好觉。

但每次他这样做,旁边的男人都会更加沉默,随后两指捏住他嘴巴,不让他张嘴,雷打不动地两个时辰一唤醒。

对此,陈景殊敢怒不敢言,认为对方换了折磨法子,就是不想让他睡觉,不然什么饭需要一天吃六次,他又不是猪!

除此之外,殷诀还日夜监视他,因为无论他何时朦胧睁眼,都发现一道黑影杵在床头,不喘气不动作,只有下颌的水汗能证明黑影是个活人。

陈景殊烧得头脑迷糊,每次都忘记床头站个人,所以每次睁眼都会被吓到。

就这样胆战心惊过去多日,他身上终于有了力气,等他能自己撑着床板坐起来,殷诀搬来浴桶,让他清洗,说了句:“你爱干净。”

陈景殊抱紧汗湿的里衣,拼命摇头:“不,我不爱,我不洗。”

闻言,殷诀的黑脸愈发沉闷,并大步上前准备扯他的衣带。

陈景殊一惊,赶紧跳下床,自己脱掉衣服,听话地进到浴桶里。因为着急,他脚底还滑了两下,被殷诀一把扶住肩膀。

肌肤相贴,触感鲜明,陈景殊登时汗毛竖起,逃似的躲到水中。

水汽氤氲,水温适中,带着药草的清苦味道,很容易让人松弛下来。

但陈景殊不敢放松,因为殷诀就站在门扉的阴影里,寸步不离,不知在干什么,也不知在看什么,身形几乎融在暗处,只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,毫不避讳地穿透朦胧水汽,盯着他。

虽背对着对方,陈景殊还是有点打怵,从未觉得洗澡水如此清澈,什么都能看见,让他跟泡在火山里一样煎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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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,见殷诀仍是盯着,眼眨也不眨,他更是不自在,下意识抬起手臂横在胸前,另一只手慌乱摸索着,想抓住什么来遮挡,可又觉得此举怪怪的,遂放下桶沿搭着的玉帛。

寝殿寂静,只有细微的水波荡漾声,以及无形的心脏跳动声。

过去很久,陈景殊始终麻木地坐在桶里,殷诀不走,他就不打算出来。

又过去半晌,殷诀动了。陈景殊心立即提到嗓子眼。

只见男人走到浴桶前,与他面对面,垂眼看他。

陈景殊说不慌是假的,五指抓住桶沿,后背也紧贴桶壁,整个人往水里陷。他也不知在自己在慌什么,但殷诀不管做什么他都害怕。

两人在半空对视,谁都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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