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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隼几乎只吃蛇。
它们对待蛇类的方式,永远是拧断枕骨,悉数吞下。
像林蛇这样略大的体型,则会用长喙开膛破肚,将嫩肉悉数吃净。
可孟独墨想杀掉他也很简单。
只需要勒紧,锁住,然后把他所有的呼吸都夺走。
林山砚像置身于天堂与地狱的边缘,又想笑又想流泪。
他被孟独墨咬穿羽翼的那一刻,痛到惊叫,却也感受到与对方一模一样的解脱。
克制太久了,不如疯掉算了。
他现在躺在孟独墨的床上,用臂弯压着眼睛,拒绝思考五分钟后,以及今夜过后,该怎么处理他乱糟糟的命运。
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脖颈旁,许久道:“还不舒服的话,我陪你去OAC看医生。”
“不用。”林山砚把脸埋进被子里,说,“孟独墨,我如果从来都没遇到过你就好了。”
我如果不会被你钓到就好了。
不管是挑衅,引诱,示弱,如果我从来都不上钩就好了。
他疲惫到极点,反而在最适合乱来的深夜里放弃了难得的机会。
他愿意,孟独墨也愿意,两人都心知肚明。
可是天一亮,所有痛苦还是会席卷重来。
还不如什么都不发生,也从未在一起。
三年前的恋爱已经掩埋在记忆深处,褪色模糊。
他快忘了最初两人一起经历过什么,又是怎么共同碰触着青涩浓烈的感情。
他只觉得自己逃了很远很远,逃了整整三年。
然后一昔重逢,前功尽弃。
“我们不能在一起,你明白吗。”林山砚说。
“孟独墨,我刚才飞过来,就是本能地想要杀了你。”
“你失控时想咬的位置,是我的咽喉,还是心脏?”
他身后的男人没有说话,手臂一寸寸地收紧。
他们清楚这个拥抱不会持续太久。
所以抱得再紧一点也好,让所有气味与费洛蒙交织在一起,融成彼此最喜欢的混合体。
林山砚陷在被褥里,有些费力地翻了个身,在夜色里看着孟独墨的眼睛。
他再次发现,他们其实都已经是很陌生的人。
发型,外貌,三年经历所改变的眼神。
他对孟独墨现在的生活一无所知,而那人也不清楚如今的他,是什么喜好,听什么歌,对什么样的男人更有胃口。
每个人的灵魂,都如同忒修斯之船,在时间流逝里不着痕迹地替换着零部件。
他不再看孟独墨,转而看陌生的卧室,陌生的墙壁上的画。
男人开口了。
“你打算走了吗。”
“嗯。”林山砚说,“我不可能在这过夜。”
过夜,然后就是同居,然后就是重燃爱火,疯狂热恋,再一起坠入更深的绝望里。
会痛得不知道呕成什么样子,也永远无法安然沉睡。
一旦充满饱腹感地醒来,生活便是血淋淋的恐怖片。
“你走吧。”孟独墨问,“走之前,可以再亲我一下吗。”
林山砚怔怔看着他。
然后勾着他的脖颈,用力亲了上去。
他猛然被男人按进胸膛,唇舌又开始交缠不休,两人都在同一时间想咬破对方的唇侧,却也同时避开那些危险的动作,不知道在发泄还是求救般予以绵长的吻。
好恨你,好想爱你,好想再近一点,好想永远都见不到你。
林山砚亲得睫毛上都挂着泪迹,喃喃道:“不能再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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