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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到了回晋王府领月钱的日子,晋王询问从萤的近况,要紫苏事无巨细禀报。
对读书只求一知半解的紫苏而言,实在无法理解焚膏继晷的乐趣,自然将从萤夤夜舞墨视为反常行径,汇报给晋王。
晋王听罢,屈指轻轻扣着紫檀木扶椅,吩咐紫苏:“你将她写的文章全都抄一份,不要惊动她。”
紫苏想起那如山高的纸堆,猛吸了一口凉气:“啊?”
从萤每天埋头写到半夜,她想抄,只能后半夜爬起来上工,第二天还得早起……紫苏后悔得恨不能把自己的嘴缝上。
晋王见她一副如丧考妣之态,玉拐敲击顿地:“陈章。”
陈章是晋王新提拔的贴身随侍,听见主人有召,捧着一方木匣走进来,在紫苏面前打开,揭了红布。紫苏瞬间被那白花花的一片银锭闪了眼。
“勤快些,多得一年的工钱,下个月你就能把宅子买下来,接外祖母上京安顿。”
见紫苏颤颤伸手,晋王似笑非笑道:“先交货,后结账,抄得越快,给的越多。”
*
转眼到了六月初二,天女
渠两岸高起木坛,飞栈相接,两岸酒楼茶坊里,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,其中不乏世家子弟与朝中翰林,也有受邀而来的宗亲显贵。
淳安公主的赤帷锦幄停在东岸圆坛上,她同侧还有另一驾帷车,里面坐的是晋王。
围观的人群里,有人在悄悄议论:“晋王殿中竟然出山了,他是来看笑话,还是来帮公主撑场子?”
有人应声:“晋王可是皇帝嗣子,他再不出面,大家都要忘了这号人了。”
“这么说,淳安公主想反对淮郡王,支持晋王?”
“大人物的心思,谁知道呢……”
从萤端坐在看台上,目光凝落那两驾帷车,耳朵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和揣测。
上个月,她将熬了数夜写成的清谈文集交予倚云后,却收到了公主府送来的邀帖,邀她旁听此次清谈论辩。从萤心虚地想到是自己露了什么马脚,公主怀疑了她的身份,后来发现并非如此,淳安公主给许多人都送了邀帖,甚至包括晋王和谢玄览。
谢玄览入宫奉驾,今日未到,从萤却按时来了,倒省了她再另寻门路。
时过卯中,一阵鼙鼓疾奏后,公主身边的侍官走出来,面向众人开场:“奉天之大,承地之仪,太仪诸生笃志勤学,今有进益。为彰其文质,亦敦化学风,今日特效古先贤遗范,开清谈文会。敢请国子监诸君,惠然赴会,共襄论战。”
言讫,玉杵击磬,琳琅清响如水浪般层层推开,论战开始了。
侍官取弓箭射击华表柱上悬挂的灯笼,灯笼爆开,落下了第一题的条幅:“天命之谓性,率性之谓道,修道之谓教”。
这是《中庸》的开篇之言,诚如国子监监生们所言,许多人在启蒙时早已熟背。
一个身着太仪服制的年少姑娘登上高坛,她略有些紧张,言辞尚算流畅,持主流观点简单阐释了何为“性、道、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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